政党滥用权力越严重,报刊就越重要
2004-06-26, 09:49
作者:奥格斯坦[1] 译者:程文
莱茵通信2002年第6期

德国真正感兴趣的读者──谢天谢地──并不仅读一份《明镜》周刊,《明镜》读者总是同时还至少订阅一份日报,以时时获取有关国际国内事务的信息。这意味着,任何每日新闻,如果《明镜》不能以更具指导性、更丰富或是更清晰的形式提供给读者,《明镜》就没有必要报道。

这同时意味着,《明镜》不得不更深刻地挖掘它的题材,一份价值一马克[2]、象《明镜》这样以传播消息和信息为主的刊物必须有独到之处,这是《明镜》必须面对的一个挑战。在此《明镜》采取的主要方法是,围绕一个广为人知的事件,力求找到新的视点,使读者有机会对整个事件重新评价。与此同时,还必须在每期都提供一些真正的、独到的新闻。

除此之外,《明镜》的工作几乎不受任何其它限制。例如,《明镜》完全不需要象一些画刊那样百方迎合最大批读者的最低级、最无聊的趣味。

《明镜》的编辑们把自己看做平均水平的读者,为刊物选择的内容,都是自己想在一份一马克的刊物中读到的。这意味着,《明镜》编辑不允许太聪明、太具学究气,尤其绝对不允许是天才。令人心安的是,我们也确实不是。

然而《明镜》的编辑们允许写一切他们能用道理阐明的题目。他们不受任何“方向”限制。当然不排除他们也会有偏见、也会出错。

这一自由正是《明镜》赖以生存的法宝。此外它还需要有资金方面的实力,以免对一期发行的禁止或是没收就导致整个刊物灭亡。

众所周知,现代国家的趋势正是反对新闻自由。我们必须能承受一次次昂贵的法律诉讼。没有强大的发行量、没有由此而来的刊物内广告,新闻自由就象静风中的帆船一样寸步难行。

现代国家善于在表面上宣扬而在实质上挖空新闻自由。各党派不是去克服各种不合理现象,而是共同从中渔利。各种团体也是在不顾一切地实现自己代表的利益。广播电台和各大报纸都设有的委员会,正以喋喋不休的讨论吸干电台和报社的最后一点灵气。

在这种情形下十分重要的是:有一至三份在整个西德都发行量大、有战斗力的刊物,愿意有效地代表一些不受某些人欢迎的观点,面对党派和团体无所顾忌地抨击社会不良现象。我并不是说,我们已经属于这样的刊物;而是说,我们至少已具有为此不可缺少的独立性和勇气。

我确信,许多德国政治许多坏主意之所以没有得以实现,是因为有《明镜》这类的刊物。没有这类的刊物,许多奇思异想就得不到讨论,许多禁区就得不到突破,许多事物的阴暗面就得不到认识、许多幻想的泡影就得不到戳穿。如果民主还有任何活生生的涵意的话,这类刊物正体现了真正的民主功能。

这场欧洲灾难[3]也在德国带来对一切公共即政治问题的冷漠和厌倦,许多政治趋向都被看成是不可避免的。职业政治家们也习惯于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做出决定。

在此让我们稍微回顾一下:在1945 年的一片废墟中,德国的占领者选出了政党和工会,政党在被砸烂的社会结构当中独揽政治和国家大权,而不受任何一种传统的约束。

宪法确定的多政党国家因而也时刻可能变成代表若干集团利益的国家。蜕变成谋求私利的利益集团、把国家变成实现党干和一小撮利益的工具,就成为各政党时刻面临着的危险。


联邦德国的各级政治官员也趋向于把自己看做是寡头政治特权阶级的一员,而最多给人民四年一次走走形式、投票承认这种寡头政治的权力。

政党滥用权力的现象越严重,报刊的重要性就越大。报刊在今天对民主的意义不亚于一些宪法所规定机构。公众的立场只有通过报刊媒体才能对统治机构施加影响,才能形成一种公众的良心,公众的立场只有通过媒体才能在危急关头形成一种呼声,从而起到预防的监督作用。

回顾过去数年间西德报刊所起到的作用,必须公正地指出,报刊至少象议会一样努力和有效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我敢说,独立的报刊界基本认识到并致力于完成自己负有的任务。

报刊在机构面前保护了个体的权利,在强者面前保护了弱者。《明镜》周刊这样的刊物的特殊和具有社会批判精神的责任正在于:在国家和社会机器强大的势力面前保护每一个人的自由。

译注

[1]这是已故《明镜》创办人奥格斯坦1953 年有关《明镜》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德国社会所起作用的一个讲话节录。译自《明镜》2002 年第46 期。

[2]根据德国联邦统计局公布的数据,就根据一般家庭消费的价格指数而言,1953年的一马克相当于2002年的1.99欧元。

[3]指第二次世界大战。

莱茵通信2002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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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6-26,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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